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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八节,回家陪娘吃顿饭 文/许家雄

发布时间:2019-03-13  来源:  浏览:5895

今年的三八妇女节,恰逢农历二月二“龙抬头”,又遇“马龙首届樱花暨美食节”隆重开幕。所以,从一大清早,微信朋友圈里就热闹非凡,各种关于节气的感叹和祝福以及绚烂樱花下的各种poss美颜照刷爆手机屏。

  小时候常听母亲说:二月二,龙抬头,大家小户使耕牛。这天,妇女是不准动针线的,惟恐伤着龙的眼睛;也不能洗衣服,怕伤“龙皮”。

  其实,从节气上说,农历二月初,正处在“雨水”“惊蛰”和“春分”之间,气温回升、大地解冻,标志着春回大地,万物复苏。在春耕将始之时,敬龙祈雨,目的是盼望风调雨顺、五谷丰登。

  但“三八妇女节”和“二月二龙抬头”出现在同一天却是比较罕见。据查,就本世纪来说,这种“喜相逢”只有3次,分别是2019年、2065年和2084年。

  早晨八点差几分,我程式化地出门上班。

  刚出小区单元门口,一阵凉风袭来,顿时寒意四起。

  春寒料峭。大清早的刮西北风,难怪刺骨,不禁打了一个寒颤,浑身直哆嗦。

  才走出几步,就听见母亲喊我的名字:“今天风大天凉,把这件毛衣穿上。”

  加了件毛衣,感觉暖和多了。同时,一股暖意涌遍全身。

  知儿莫如母。记忆中,还从未为母亲庆祝过节日。“何不趁今天这样一个特别的日子,也赶个时髦,为母亲过个节。”我边走别寻思。生活的过往如画卷般在脑海中一一浮现……

  母亲是一个传统的农家妇女。勤劳、善良、朴素,做一手好家务活,更是庄稼地里的好把式。

  母亲排行老大,有一妹四弟。

  听说,她之前还有一个哥哥和姐姐,都在很小的时候就夭折了。所以,母亲的名字中带了一个“稳”字,那是外公外婆对多舛命运的无奈和对悲惨现实的祈求。

  在那个生产资料和物质都比较匮乏的年代,因家中姊妹多,生活负担重,加之外公又是“老好人”,所以,母亲上了两年半的学,便开始参加生产队劳动挣“工分”,帮助外公外婆养家糊口了。当时,她还不满12岁。

  那个年代,种庄稼搬运粪草和粮食都要靠肩挑背扛。为了多挣一点工分,多分一些粮食,母亲承受着与年龄不相符的劳动程度。而且母亲从小又是一个“恨活计”的人,经常是早出工、晚收工,挑运东西时也常常“厚心”地挑一大担。

  母亲任劳任怨、尊老爱幼,与父亲成家时,小叔才4岁,一大家人共同生活了7年,从未与奶奶红过脸。父亲也是排行老大,有3个弟弟。二叔成家后,又因“超生”小妹,父母亲带着我们兄妹三人才与爷爷奶奶另起锅灶。

  记得刚分开家那阵,家里房子小,在堂屋一角垒个灶,烟囱都没有。煮饭时,烟熏火燎,经常呛得人流眼泪。楼板是从山上砍来树条子铺成的,挂上几床草席就是隔墙。

  母亲日夜操劳,勤俭持家,成年累月用她那长满老茧的双手经营着我们的小家。常年的辛苦劳作和过度劳累,50来岁时,母亲的脊椎就严重变了形,肩部形成了一个“虎背”,腰是勾着的。看背影,要比实际年龄大十多岁。也是从近50岁时,就患有腰椎间盘突出和骨质增生,脚步就大不如前了。

  在部队的那12年里,每次我探亲回家,都觉得母亲又苍老了许多。

  母亲不大识字,也不懂什么高深理论。她常说:苦得、苦得,只有苦了才会得。从小教育我们,做人要实诚,不能贪财,要靠自己的双手吃饭。

  记得小学三年级的时候,有一天,我和小伙伴们去割马草,在别人家的玉米地里搬了3包玉米,背回家被母亲发现后,当即被狠狠批了一顿,并拿着玉米到人家里陪礼道歉才算完事。

  “从小偷针,到老偷心。”母亲的教导简单而实在,严厉且爱憎分明。

  在我的印象中,母亲总有干不完的活。

  小时候,每当鸡叫头遍,在我们兄妹还在熟睡时,她便开始挑水劈柴、喂鸡猪,煮猪食、做饭;吃过午饭,简单休息后,便下地劳作,基本上都要干到太阳落山才舍得收工。

  所以,那些年,我家几乎都是吃“黑晚饭”——忙到天黑之后才吃得上晚饭;晚餐收拾完毕,母亲还要切猪草、缝缝补补,总是忙到很晚才能休息。

  年轻时的母亲,总是看到她整天忙碌的身影和沾满汗渍的衣襟。一年之中,也只有大年初一,才舍得休息一天。

  这几年,母亲一直在帮着我和妹妹家待孩子。每天收拾家务,买菜做饭,照顾小孩。娃娃睡熟后,她也舍不得闲,利用废旧衣物剪贴鞋垫和给小孩子做布鞋。

  我常劝她说:现在生活条件好了,做针线活伤眼睛而且对腰不好,不要再做了,而且买着也方便。而她就是停不下来。常说:“咱农村人,习惯了忙,闲不住。”

  父爱无言,母爱无痕!

  母亲就是这样一直在忙碌着、操心着。似乎,心里永远装着别人,从不为自己着想。

  曾数次捧读网络文章《我的傻娘》和军旅作家陈帮和老师写的《我的母亲》,每一次都会被文章中的故事和真情感动,让人潸然泪下。

  罗曼·罗兰说:母爱是一种巨大的火焰。

  高尔基说:世界上的一切光荣和骄傲,都来自母亲。

  但丁说:世界上有一种最美丽的声音,那便是母亲的呼唤。

  母爱,是人类一个亘古不变的主题。我们赋予它太多的诠释,也赋予它太多的内涵。她是我们相伴一生的盈盈笑语,是漂泊天涯的缕缕思念,是润泽儿女心灵的一眼清泉,是儿女成长的殷殷期盼。在儿女的笑声泪影中,始终融入着母爱的缠绵和无尽牵挂。

  母爱,就是这样的在平凡中孕育着伟大,永恒闪耀着的真善美的人性光辉!

  做母亲的总是无时无刻不牵挂着她的孩子们,而我们这些做子女的却很少去关注母亲的感受。

  我们花两三千元为自己或妻子买件饰品,眼都不会眨一下;而花三两百元为母亲买件衣服时却要掂量、掂量。

  “哀哀父母,生我劳瘁。”今年难得的三八妇女节和二月二龙抬头“喜相逢”,我决定回家为母亲过个节。

  然而,计划没有变化快,决定原本也就只是个打算……

  上午,有份文件等着要发,不敢推拖,情有可原。中午在外面吃了份炒饭,便回办公室加班。

  下午五点左右,单位通知说:今天是三八妇女节,统一组织活动为女同胞过节。

  本想请假,但同事都说:家天天都回,但“女神节”一年只有一天。

  想想也是。然而心里,也免不了有几分小小的遗憾。

  “妈,今天有事,我吃了晚饭再回来。”

  “嗯,好。”习惯性的电话,几乎就是这几个字。

  庆祝节日,免不了要小酌一杯。酒过三巡,真心的、虚情的话语在酒精的催促下,扑面而来。

  酒话,也多是真心话。工作的烦恼,生活的困苦,思想的纠结;平日里不愿说、不想说甚至是不敢说的话,在酒精的作用下,可能一不小心就说了。

  说就说罢。能说的也就不是什么秘密了。

  借着酒劲,发发牢骚,宣泄一下情绪,也是一种放松,一个回归本能的渠道。

  可一不小心,就多喝了几口。

  烈酒烧心。睡梦中醒来,已是凌晨3点半,口干舌燥。

  窗外,点点星光点缀苍穹,浑黄的街灯下,人影孤行。

  想起白天原本打算为母亲过节,却计划落空,心里顿时泛起几丝愧疚。

  当妈的,大多不会在意子女为她做些什么;但子女怎么做,就是我们要去考虑和琢磨的事情了。

  其实,表达孝心和爱心的方法和渠道有很多很多,只要我们心存感激,善意表达,就会收获母亲慈祥而幸福的微笑。至于什么节日怎么过,那都不重要。

  深夜,独坐台灯前,敲出的这些文字,既是生活片段的整理,也是内心情感的流淌。

  今年的三八节,已过。

  明年的三八节,我一定回家陪娘吃顿饭!